四个大字格格不入。
坐在他对面的梁警官再顺带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位造型新鲜的脑瓜。
大概是因为头发丝太细,入狱后统一剪的板寸在这人头上像是要斩草除根,只隐隐在头顶几寸看得见反光琐碎的毛,视力不好甚至一眼能看成敞亮的光头。但这样统一规格的简单发型放在这张脸上,竟也不太违和。
不得不承认,亏得天赐的皮囊,这厮的外形实际上甚至在踉跄入狱以后白赚了几分桀骜不驯。
虽然可能如今拥有这样外表的人因为不太喜欢做他自己命名自己的“长毛的灯泡”。
臭美有余,觉悟不足。
梁警官在旁边的公文包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取出一张折了好几次的白纸,又不疾不徐的把它展开,端正的铺在桌面上。
对面那位好奇极了,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凑上去就想要看。
迫于束缚,他的动作又弄的手铐叮当乱响,部件一阵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
“是张白纸?”
光明正大的“偷看”成功,囚服男子却连眉毛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瘫回了椅背上,“还卖关子,好丢人啊。”
梁警官又拿出了一支录音笔,随手扔在桌上,恰好滑到了囚服男子面前的桌上。
囚服男子懒懒把眼角的余光施舍过来。
“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还没等梁警官把这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第一句话说完,囚服男子却察觉要素,先发了作。
他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拍桌子,挺直腰板。
瞳孔都缩了起来。
活生生的一个人,愣是表演的像衙门里一块有灵魂有魄力、独立自主的惊堂木。
梁警官看了过去。
“我在感慨,故事真好听——”囚服青年眯起的眼里突然眼神凄凄,闪烁着泪光,连语气都有了变化,拉长了句尾的调子,音色和转折都腻歪至极,“又幽默又悲情又暖心又发人深省——不瞒你说,我都快听哭了,呜。”
最后一个字的结尾倒失了些神韵,似乎是表演者忍不住,有些不耐烦了。
但补救的又很及时。
说完,他又做势抽了抽鼻子,垂眼蹙眉,表情进一步的精彩化,试图把“楚楚可怜”的感伤婉转流畅,绵绵不绝。只是实在看得人心里瘆得慌,觉得这位不伦不类的男性东施在学习“黛玉葬花”是对眼睛的一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