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夏先生额头怎么又流血了!似露啊,快去给先生重新包扎,多上点儿药,包严实点儿!”
赵似露会意,立刻拽着夏言往屋里走。冼如星则挥挥手,让围观之人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带着玄一道人寻了个僻静的角落。
玄一还在抹眼泪诉说着委屈,冼如星无奈抿嘴,“差不多得了,再演就过了啊。”
“哎呦,这不是担心给您惹上事儿吗。”玄一嘿嘿一笑,利落地直起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冼如星挑眉,“现在知道是给我惹事儿了?夏言官位虽小,但也是在陛下面前挂上号的,你动手之前就没好好想想?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这么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害,谁知道那小子挺大个头儿身子骨那么虚,师侄你去找个人问问,我当时其实就推了一把,他自己没站稳头磕到桌角,现在倒讹上我了。”玄一也很郁闷,他走南闯北是有真功夫傍身的,自然是不能跟个文弱书生动手,然而谁能想到会出了这种意外。
相比于初出茅庐,性格耿直刚毅的夏言,老油条玄一心眼多得不行,晓得此事对自己不利,于是干脆撒泼打滚胡搅蛮缠,总算拖到冼如星过来。
听完事情的经过,冼如星松了口气,如此倒也不算太难解决,旋即又问道:“你俩又在吵什么?他说什么领着人走?”
提到此处,玄一则明显郁闷了许多。原来嘉靖本是派夏言和张家两人来这儿帮冼如星提高员工素质,张家还好,平日里按部就班地教书,到了点儿就下班回家。但夏言却是个直肠子,他觉得既然陛下将事情委托给他,那自己就一定要办好。再加上他今年都三十来岁了,还是个微末小官,非常渴望做出一番事业来,于是便全力投入到教学事业中来。
结果教着教着,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少好苗子。
其实这点也可以理解,豹房的这些小道士都是从王府就开始跟着冼如星的,本身接触的知识就远超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再加上吃好睡好,思维活跃,学习速度快是应该的。
夏言本身自己也是神童,不忍这些道童们被埋没,于是便问他们要不要离开这里去书院念书,以后当官报效朝廷。
说实话,也不怪这帮小道士心动,毕竟古代士农工商的思想还是十分根深蒂固的。再者玄一老道虽然护犊子,但很有些封建大家长的架势,无论徒弟做出多大成绩,平日里都以训斥为主。而夏言虽然严肃,却春风化雨,有问必答,时间一长,难买人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