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及浦城县学都有专门的誊录所,作为佣书之用,而建州府学甚至因地制宜,还自己刊印书籍牟利,收钱以助学粮。
今日他们就从西北角小门入,这里是厨子出入之处,经过射圃时,又见不少族学学生早已在此习射。
宋朝的读书人还是有汉唐古风的,南方人习射,北方人骑马。
随即二人来到阁门,管阁的职事给二人开了门。
阁门内是学仓与书楼,平日一名职事兼管着。
这名职事是个五十余岁的小老头,板着张脸,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汝等即是来抄书的?”
“是。”郭林恭恭敬敬行礼。
“喽,就是此地。不许上楼,不许在阁内喝水点烛。出阁门前必须与我通报,方允离开,就是出恭也需如此……”
郭林道:“是。”
“在此一切都是我说的算,尔等不可异议,否则赶出去!”职事狠狠地放话。
书楼有上下两层,他们在书楼下层抄录稿子。书室十分狭小,只摆了两张矮案,苇席及笔墨纸砚。在这里抄上一日书身子肯定受不了。
职事又吩咐了几句话,上楼取了本书,将门给锁了即离去。
面对一桌案的笔墨纸张,章越此刻感同身受地明白班超为何当年投笔喊出了那句‘大丈夫安能久事笔砚’。
章越先研墨倒水作准备的功夫的,一会职事来此,拿了一叠稿子让郭林抄录,而章越却并无一稿。
章越愣了一会心道:“这算什么?”
佣书是按页数日结,若自己不写一字,岂非没有收入。
“师兄,可要帮手?”闷坐半响,章越向奋笔疾书的郭林问了一句。
郭林看了章越一眼道:“不必。”
郭林言语里有些冷淡,看来还在生昨日的气。
章越受不了屋里积灰的味道,走到门外透气,正巧见方才那名职事正坐在阁门旁捧书细读。
年纪这么大了,还这等勤学!
为何从古到今图书管理员牛人辈出,章越算是有点明白了。
章越又走回了屋子,就听郭林皱眉道:“师弟,你可否别如此走来走去的……”
郭林又觉得自己话有点重,缓和下语气道:“我知道……昨日不该如此……你眼下没活计,可能得罪了那斋长,一会我与你一起去给他赔个不是。”
章越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