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再年轻二三岁,或去九经科一试。不过能与你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吴让笑道。
章越,郭林看了一眼,这才第一日就要离别一个。
但几人已没功夫感叹了,急鼓已是响起,这是要上课了。
但见前后左右众学生都是小步快跑,章越也是跟上,这次刚吃饱没多久就上课,如此紧张的学习生活也算是头次见。
经生斋有一百余人,对于正堂而言只能说勉强容纳。
至于进士斋两百多人,则需站在院内方可。
堂上众学生们都是席地跪坐。
而县学学正缓缓走上讲台,身旁还有州学的孙助教。
学正是称谓,朝廷上的官职还是称他为教授。
学正甚是威严地扫了一眼堂下然后开始说话。
但见学正言道:“百川学海而至于海,丘陵学山而不至于山,何也?勤也……”
章越听学正第一句话,就引用了杨雄《法言》里名句,这话的意思,江河似大海一般川流不息最后终至大海,丘陵学大山一般一动不动,却永远不能比山更高。
这到底是为何呢?
因为古人不知道什么是地壳运动以及内陆河。
当然学正的意思,学习要勤,如江河般不舍昼夜的勤学,终能达到所愿,若是如山般一动不动永远不能有所进益。
郭林及众经生们都听得很入神很感动,这算是县学入学的第一次训话吧。
这不由令章越想起以往学校开学,校长对着广播训话的内容,当时这碗鸡汤喝得可谓津津有味,但不知为何那么多年后想起,那感动的心情却永远也忘不了。
而显然钱奇明,吴让他们也陷入了这样的美好中,而郭林视范仲淹为榜样的更不例外。
接着学正强调衣着,比如秃巾短后不用说,肯定是不许的。
至于束发,不少读书人都头上随便束了髻,一些余髻自然下垂的,甚至束了一半,甚至飘一半的如此,在县学里是严格不许。
至于完全不束,那就是秃巾,按学规需关讼斋的。
章越悄声对郭林道:“师兄,我束发总束不好,你日后需助我则个。”
“好。”
“噤声!”但见斋长看了过来,瞪了章越,郭林一眼。
章越一阵心痛,这是要扣钱了吗?
但见学正又道:“县学每月有私试,每岁有